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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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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疼得直不起腰的作者君,先碼這麽多丟上來了,求輕輕抽打。不要打臉【嗚

我要找塊帕子擦冷汗去了【遁

懸圃宮內氣氛有些壓抑,陸吾在屋內一圈又一圈轉著,直讓陵枂發暈。仙翁及一幹弟子不予插手又不予罷休的表情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憋了好久,陵枂終於忍不住問道:“仙翁爺爺,曦木他人呢?”

長生大帝看了眼陵枂,似乎有些歉意,卻終是沒有答小姑娘的話。而是轉過頭對胥樺道:“先帶陵丫頭到紫翠丹房歇著吧!曦木的事我再想辦法。”

胥樺頷首,示意陸吾跟著自己出門。陸吾擡頭看了看胥樺,擡了擡前腳,側頭望了下背上的陵枂,悶著腦袋慢悠悠踱出門。

陵枂卻如何也不依了,一手抱緊了陸吾的脖子,一手扶著門框不願出門:“仙翁爺爺今天不告訴我阿竈的下落的話我是不會走的!”

“胥樺,帶她下去吧!”長生大帝看了眼在陸吾背上張牙舞爪的陵枂,下定決心似的向床榻走去。

胥樺見這番情狀很是果斷地掏出扇子,用扇柄將陵枂敲暈了去。

這個剛剛還義正言辭地對著老君講著他們師兄弟間情意如何深厚的大師兄就這樣把陵枂撂倒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陵枂尚有最後一絲意識時感嘆道。

屋子外竹林的影子深深淺淺地投在窗戶上,陵枂就著昏暗的光線昏昏沈沈地做起了夢。

夢中是一個灰蒙蒙的世界,沒有日,沒有月,風雷無影,一片須彌。陵枂頓時心下發慌,急急走了幾步,腳下踏碎了一地的青灰光暈。忽得一道黑乎乎的浮影掠過她的衣邊,她擡手急忙將那東西趕走,卻看見自己身著紅彤彤的喜服,驀地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片荒寒的死地尋不得一個人影,漫無邊際的灰黑迷霧翻湧著,陵枂不知往何處走,仿似就要一直這樣沒個盡頭。她試著伸手撥開前方翻湧的迷霧,卻似驚動它。但見迷霧迅速向後聚起,一團灰黑竟凝成了一個水墨似的姑娘的剪影,身著襦裙坐在一塊石頭上,旁邊擱著一盞菡萏長燈。她雙手托腮,微微彎著身子,安安靜靜的像在等什麽人。

陵枂有些好奇,想看清那水墨似的姑娘的面容,又怕自己會驚著她。那灰黑的側影一直未動,不知她等的是誰,又等了多久。

許是她等的就是我咧。

陵枂暗想,若再這麽遠遠看著那個水墨似的裹著淡淡愁怨的姑娘,自己也快裹著愁怨幻成這灰蒙蒙的霧氣了。她小心地挪了挪腳,輕輕邁開步子,生怕驚著那姑娘。無奈喜服有些長,陵枂被絆了一跤,摔在了地上。

哎喲,要不要這麽衰,不就想見個漂亮姑娘嘛,還要行如此大禮。

陵枂吃痛得爬起,拍了拍喜服,倒是沒有塵土,一圈灰黑的迷霧散了開去。那姑娘是自己試圖撥開迷霧給“撥”出來的,會不會被這幾下又給打散了?

思及此,陵枂趕忙擡頭,瞅見姑娘的面容時沒驚著那姑娘,卻把自己驚著了。

那分明是另一個自己啊!自己這般擔驚受怕小心翼翼且禮數周到就為了見自己一面,這跟拿鏡子瞅上一眼有什麽區別?

陵枂正努力消化著眼前的一幕,卻聽那姑娘緩聲開口:“師兄,他來了嗎?”

這聲師兄又讓陵枂一個激靈,原來自己身後還有人啊!這死寂的地方不僅冒出了個水墨似的姑娘,還有姑娘的師兄。

陵枂往身後瞧了瞧,除了灰蒙蒙的迷霧哪有什麽師兄。不過倒是可以確定那姑娘真不是自己了,且不說自己沒有那安靜的裹著淡淡愁怨的性子,就單單師兄這點上,陵枂這七萬多仙齡裏從不曾有過師兄這種戲本子上暧昧又友善的品種。夫子學堂裏的那群奶娃娃年齡比她小過好幾圈,她這大師姐還為此惆悵了些日子。

這無光無影的鬼地方讓人壓抑得緊,陵枂不知這個姑娘等了多久,許是一盞茶一炷香,或是一百年一千年,也或許更久。

陵枂很想問姑娘在等誰,等了多久,又為什麽會在這裏。可是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又試了試,還是發不出聲音。

“我知道他不會來的,就連師兄你也找不到我的。”

這聲音無悲無喜,似是攙著看透結局的蒼涼。陵枂好想伸手把那姑娘搖醒,告訴她找到你的人在眼前啊,而且長得還和你一個模樣啊!可是她不能說話,估計真要伸手推搡那姑娘兩下子就又化成一圈迷霧散了。

也罷,有個養眼的姑娘看著,偶爾還能聽她念叨上兩句,總好過一個人在這兒哭強。

陵枂索性依著那姑娘坐了下來,盼著姑娘再說些什麽,指不定就知道如何離開這地方了。

“我被困在他的夢裏很多年了,許是再也出不去了。子墨,你也莫要等了罷!”

原來這裏是夢境,到底是誰的夢境,這般蒼涼灰暗還透露著恐怖。將個姑娘家丟在這裏,那人不是一般的變態啊!

等等,自己也被丟進來了麽?陵枂看了看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心下有些糾結了,莫不是那個變態看上了長成自己這般的女孩子,逮著了就丟進夢裏來?

想到這兒,陵枂頓時又害怕起來,她蹭得站起來飛快地往前奔跑,眼前一圈又一圈的迷霧望不到盡頭。她拼命地撥開迷霧,卻見迷霧淡開一分又馬上有新的一團給補上,當真是無路可走無處可逃。

跑了一大圈,陵枂有些失望了,尤其看到那盞菡萏長燈時簡直一口氣沒提上來,那姑娘仍然安靜地坐在那兒。搞了半天又折回原處了,著實讓人氣惱。

既然她是自己“撥”開的姑娘,幹脆再把她弄散了好了。

陵枂手剛觸及姑娘的頭發,凝聚的剪影瞬間破散浮開,飄渺無狀的迷霧眨眼間變成了一把劍直指陵枂眉間。森森劍氣逼得陵枂向後退了一步。

這下陵枂完全傻了,順著劍看過去,陵枂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這人正是天帝!

難道那個變態的人是天帝,自己這是走到天帝的夢境裏了?陵枂心裏暗暗叫苦,手心微微沁出汗來。帝君這是要殺人滅口麽?

或許那個水墨似的人兒是他的心上人,被自己這麽一攪和散了方才惹得他要結果了自己,陵枂很是懊悔自己蠢得如此純粹。

“走吧,你終究不是她。”天帝緩緩放下了抵在陵枂腦門的劍,聲音中透著些許淒涼。似是一場秋雨後再也支撐不住的秋葉,打著旋兒就這麽落在了地上。

陵枂瞬間晃了神兒,看著那殺人的兇器瞬間化成迷霧散開,還未及開口帝君竟也不見了身影。仿似剛剛小命不保的一瞬就是一場夢一樣。是呢,自己可不就在夢中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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